【草原牧區行·新疆篇③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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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明日報記者 尚杰 劉江偉

從阿勒泰地區布爾津縣出發，我們去也格孜托別鄉“網紅村”克孜勒加爾村采訪，卻發現并不像我們想象中的熱鬧。村里老人說：去禾木草原吧，那是我們的夏季牧場。

驅車120多公里，到達綠得醉人的禾木草原，已經天色向晚。我們問路邊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哪兒可供住宿，男孩遙指：“看到那5個白氈房沒？吃得好，住得好，攢勁得很！”

這是一個木柵欄攔起的小院，一家人正在忙活。男主人騎著摩托車，趕著牛羊群入欄；在氈房前的空地上，女主人正在炭火上烤羊肉；一位20多歲的姑娘熱情地招呼我們進氈房。

也不用著急辦理入住手續，放下行囊，直接盤腿入席。女主人別肯·巴合提說，其他客人都去玩了，你們就和我們一起吃吧。大盤的手抓羊肉、烤肉串上桌，立即香味四溢。男主人吾蘭·阿吉汗為我們每人斟一碗白酒，這時一個男孩走進來，我們立即笑了，那個指路少年就是他——聰明！

兩杯熱酒下肚，男主人打開了話匣子：我們到夏季牧場，主要是放牧，家里養了30多頭牛、100多只羊。順便再搭幾間氈房，算作民宿。6到9月，喀納斯湖景區爆滿，不少客人就到我們這里來住氈房、騎馬。

記者問：你們這些牛羊加一個夏季的旅游收入，能有多少錢？

男主人笑而不答。女主人沒忍住，說：一頭牛接近2萬元，一只羊2000多元；四間氈房，每天每間進賬不止千把塊，你們算吧！

記者心里粗略算了下：比我們“爬格子”收入高多了。

男主人說：前幾年，政府給村里建了安居房，我們冬天都回村里住。也有沒來夏季牧場的，在村里的“七里灘漁村”景區經營垂釣、烤魚、民宿，收入也很不錯。

聊著聊著，女主人向我們夸起家里的三個孩子：大女兒已經大學畢業，在縣城里當公務員；二女兒現在利用暑假在家里幫忙，她在北京上的高中，考上了上海的大學，又準備考研究生；這個小兒子今年上初三，明年想考上海的內高班。

…………

步出氈房，我們看見滿天的繁星在閃爍，不遠處禾木河的流水聲時有時無，躲在花叢和草棵里的蟲兒發出低聲吟唱。酒沒喝多，但這一家人的幸福生活讓我們醉了。

《光明日報》（ 2022年10月02日 02版）